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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荆公遇刺
春雨未停,汴河水位暴涨。
根据一位都保正的建议,此次打捞不再单一派水手潜入水下搜索,而是将沉船所在的河段划分到各都保,由都保抽调水手,每二十人一组,每二人乘一舴艋,其中一人掌桨,一人手握长竿渔叉,沿河道排成一字形横队,拉网式用渔叉向河底不间断地戳捣着搜索前进。
这就是督办的威力与效率。主意拿定,一张告示,两天之内,汴河中所有南来北去的大小船只一律靠左河道航行,而将右河道腾给搜索沉船之用;待右边搜索完毕,若无果,再左右调换进行。
荆公亲自擎伞,与众官员一道,顶风冒雨,立于河堤督战。
发运司、发运务及本地州县官员,见荆公如此,自不敢懈怠,一个个紧随陪同。
那些天,淮北大地天天是雨丝飞扬,大地灰蒙。浊浪翻滚的汴河内,先是河道左边,数以千计的大小船只,满载着南方的山泽百货,北方的青盐、棉花、干果,拥挤而有序地来往穿梭;右边河道上,那些舴艋上的水手们,人人头戴箬笠,身披蓑衣,坐者划桨把舵,立者挺立船头,提着两丈长短的渔叉篙,与同伴们一排排向水下猛扎猛戳,边扎戳边打着高亢粗犷的号子。只要扎探到水下有可疑之物,水手当即放下渔叉,脱去蓑衣箬帽,奋力一跃,潜入水底,见打捞上来的均不是本次沉船之物,只得再与同伴们扎戳着渔叉打着号子继续拉网式向前搜索……
如是往日,看到此情此景,作为既是政治家,又是文学家的荆公,定会诗情大发,从内心深处咏哦出一首或是数首不朽之作;即便不去咏哦,也会想起前人那首“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”的诗句。但此时荆公却没有那份心思,他既不去咏哦,更不去联想,因为现在最令他揪心的是:时间已过数天,可打捞纲船沉没之事丝毫不见进展!
这天,荆公与薛向、章惇、商宓正在驿馆商量如何尽快查出沉没的纲船,有人来报,说有位打渔人知道纲船沉没的具体地点。
众人好不惊喜。
章惇立马说道:“我去把他叫来。”
薛向说:“不,还是我去问问。”
荆公放心不下,说道:“我们一道去。”说着,让石子拿来雨具换上。
商宓急了,说道:“大人,那渔夫的情况尚不清楚,要去,我们先去,你在驿舘等着,待我们查清情况后再说。”
荆公道:“事情已拖拉了这多日,现在既有新情况,本官为何不去?”
商宓道:“我们的布告早已张贴出去,又让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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