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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《史记》里记载,在2500年前的春秋时期,从绍兴到苏州(吴国都城姑苏),西施她们在这条路上颠簸了将近半年,才到达目的地。
如今,这不再是历史,也不再是在说别人的故事,坐在马车里的我跟郑旦,同其他姑娘一起,正在通往吴国的这条路上,而且已经在这条路上连续颠簸了二个多月。
马车碾碎的不只是时间,季节的变换也并没有改变马车的路线,那些慢慢变秃的山野,也在逐渐取代初冬之前的繁茂。
如果真如《史记》里记载那样,要在这条路上颠簸半年才能抵达吴国,至少我还要在这条路上再颠簸三个多月。
这几个月,我都刻意避开范蠡的目光,拉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。
我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,有时候的他,是那么地温柔细腻,有时候的他,又是那么地冷若冰霜。跟他独处时,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?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面对他,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对于两情相悦的男女来说,任何语言上或是肢体上的暗示,都是甜蜜的,对于两个肩负使命的男女来说,却是致命的毒药。
一方面,我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爱,另一方面,我又害怕接受这个早已注定没有结果的爱。
“西施,这两个月来,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?哪怕是看我一眼,你也不愿意。”趁大家都在闭目休憩时,范蠡抓住我的手问。
“我没有。”我挣脱他的手,朝树林里走去。
“西施,你是不是还在怪我?”范蠡追上过,再次抓住我的手。
“我没有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朝树林深处跑去。
“西施,你明知道我……”范蠡一边在后面追,一边痛苦地叫。
我知道,我都知道,你这样做,是身不由己!你这样做,是为了越国的江山社稷!你这样做,是牺牲小爱挽救大爱!你这样做,不但能博得一个好名声,而且还可以名垂青史!我冲到小溪边,把头伸进去,任由溪水冲洗我的愤怒。
“西施,你到底怎么啦?”范蠡把我拉离小溪边,拉到他的怀里,心疼地问。
“是我要的太多。”我推开范蠡,退离到一米远的地方,凄然道。
“西施,我们不是说好……”范蠡走过来,再次把我拥入怀中。
“我不要以后,只想要现在!”我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,一边喊。
“请相信我,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。”范蠡任由我捶打他。
“十年?二十年?”我再次推开这个男人,朝来时的路上跑去。
我爱这个男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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